熔岩蛋糕

Poisonous·第一幕(娱乐圈/ABO/破镜重圆/1-3)

导演安×演员雷

名导×影卝帝

烂俗AO配

伪兄弟骨科主仆先婚后爱,真破镜重圆

校园有娱乐圈有豪门有狗血有矫情有

一个关于如何去爱和如何接受爱的故事

哈哈哈哈哈终于来到我超想写的梗啦(?

和隔壁圣卝徒一起更新,顺便麻烦小可爱测评一下我去年和今年的风格变化(??

  

文案

 

  化妆间里漆黑一片,安迷修进门,开灯,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挑了下眉,几步上前想拉开试衣间的帘子,还没走多远,他的嘴突然被人从后捂住,再然后,偷袭者加大双手的力道,把他强卝硬粗卝暴地往后一扯,来了个标准的壁咚。

  安迷修看着雷狮:“……”

  雷狮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手松开,“安导,盒饭条件太差,求你把生活制片换了。”

  安迷修:“这位演员,就你这态度,小心我给你小鞋穿。”

  “那怎么办呢?”雷狮状似无奈地笑了一下,“你睡我一次,给我开个小灶?”

  “还是你睡我一次吧,”安迷修严肃道,“别再让我做饭了,我很忙的,三少。”

     

 

序幕

 

  初次见面时,情况并不是特别愉快,甚至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要确切的说出初次见面时的时间、年龄,其实已经不太现实了,毕竟年岁久远,记忆也模糊了。雷狮只记得那次去英国,是为了奶奶的去世一年的祭日。

  雷狮的奶奶是英国人,家里和皇室有亲缘关系,因此算是一位贵卝族小卝姐。这位贵卝族小卝姐年轻时跟随雷狮的爷爷在中卝国定居,后来老了,家业也稳定下来,夫妇二人就回到了英国退休养老。一晃十几年过去,贵卝族小卝姐在丈夫的陪伴下最终长眠于故土。

  私人飞机上,他听见后面家里的大人在谈论着什么。内容是爷爷家里的老管家不久前也去了。老卝爷卝子身边又少了一人作陪,略有些寂寞,近日心情不佳。

  “那个老管家家里背景还挺深,”雷狮听见二婶说,“据说世世代代都是给妈妈家里当执事的,跟他们感情很好。”

  “唉,搞不懂贵卝族们的那些事。所以,这就是爸爸把那老管家唯一留下来的孙卝子接到自己身边养的理由?”

  “看老卝爷的意思是,是想把那孩子领进家门了……”

  有个声音阴阳怪气道:“这也太不合规矩了,就算老管家和老卝爷关系再怎么好,那也只是个佣人。那孩子多大了?”

  “应该跟雷狮差不多吧……”

  “其实多个同龄人陪他,倒也还行。”

  雷狮并不关心家里会不会添新成员,也不懂老头的心意。小孩子不需要知道和考虑太多,只需要跟着大人们走。大人们需要他时,他就过去在一轮陌生人的面孔前喊一通叔叔阿姨。大人们不需要他时,他就自己玩。爷爷住的地方很大,庄园,和家里的风格完全不一样。雷狮从前来过一次,是跟着那位老管家的。午后,城市郊区的阳光看似灿烂,但总蒙着一层浅灰。雷狮推开二楼露天阳台的门,想攀着树枝爬到楼下花园。

  当然,如果一切真的可以重头来过,雷狮希望自己那天不要再到处乱跑,或者就算是乱跑,也不要遇见他。

  扬起的风卷起树叶,遮挡住了他的视线,雷狮一时失手,跳到花园草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没站稳,摔进了身后的灌木丛。奇怪的是,明明摔着的他自己,他却听见了别人的惊叫。

  雷狮忍着被树枝划到的痛,表情有些扭曲地站了起来。眼前站着一个和他身高相近的男孩子,棕发碧眼的。男孩子围着个棕色的围裙,左手铲子右手小铁桶,像是个小园丁。

  雷狮瞧着,第一反应是觉得这男生还挺可爱。

  小园丁瞪着眼张着嘴,手直直指着他身后,“你踩到我的花了!”

  雷狮皱着眉头让开几步。灌木丛旁确实有一小抹艳色,紫罗兰,寥寥数朵,已经被他刚才那一摔折腾得零落成泥了。雷狮说:“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走到雷狮旁边,蹲下来确认了一遍,脸色一下子白了。沉默了一会儿,他带着指责意味,盯着雷狮的眼睛,“从楼上爬下来,谁允许你可以这样的?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小孩子不可以乱跑吗?”

  雷狮脾气不怎么好,七八岁的年纪,就是个混世魔王,还是家里最小的,除了爸妈还没人敢斥责他。被人这么一说,原本就不明亮的心情更加糟糕,“喂,不就是几朵花嘛?干嘛那么计较?”

 “你知道我为了它花了多少功夫吗?!”男孩子气鼓鼓的,“你要为了它道歉!”

  雷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笑了,“我凭什么要为了它道歉?”他抬起脚,狠狠往上一踏,将残破在地上的花瓣踩在脚底碾压,“不就是几朵破花吗?”

  男孩子被他的行为震卝惊到了,他被激怒,扔了铁桶,一把把雷狮推开,“你这个混卝蛋!”

  雷狮被他推得又差点站不稳,也炸了,直接跳起来一拳回应了过去。

 

  十五分钟后。

  一位女仆扯着裙子跑到了客厅,“老卝爷老卝爷,不好啦不好啦!小少爷和安迷修打起来了!”

 

  雷狮最气愤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发现他不太能打得过安迷修,而是明明先动手的那个死古板,被骂的人却是他。

  “少爷啊,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安公子呢?”林姨一边拿沾着酒精的棉球给雷狮擦卝拭伤口,一边苦口婆心道,“那孩子爷爷刚去不久,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成天郁郁寡欢的,不知道有多可怜。你踩了他辛苦养的花,还恶卝言相向,实在是过分了。”

  “我看他打架的时候看上去一点也不可怜!而且明明是他先推我的!”雷狮生气道。

  一旁的母亲拍了下他的脑袋,嗔怪道:“就算是他先推你的,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谁?他是谁?我们还要在这待好一段时间,第一天就和别的孩子搞坏关系,你这几天怎么过?我让人送点花过来,你待会就拿着去道歉。”

  雷狮委屈至极,越发不想接近安迷修,更别提要道歉。他在母亲的辞严色厉下才勉强地把那花偷偷往人房里一丢,算是赔了礼。不过那三个字的道歉卡在喉卝咙里,硬是撑到了他们回国,都没说出来。

  这口不服气憋在了少年心里,一直发酵沉淀,成了一块硌在胸腔里不上不下的石头。以至于数年过后,当雷狮回首往事时,第一想起的,就是那个挂着小围裙的身影。再然后,那些属于孩童的纯粹被复杂取而代之。好的、坏的,冰冷的、温存的。那些痛苦与欢卝愉,喜乐与哀怒,悔恨与遗憾,激卝情与暧昧,怅惘与犹疑,交织成一张网,即便已经过去,都还是能给他带来窒卝息感。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天拉开了序幕。

 

第一幕:坎城

 (一)报复

  雷狮从来没有停止过他的报复行为

 

  司机踩下刹车,黑色的保时捷缓缓在山脚停下。惯性把安迷修从小憩中晃醒,他抬眼,揉卝揉眉心,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枚戒指,戴上。

  车门外,门童早早就候在一旁,安迷修对后座的艾比嘱咐两个小时后来接,下车。庄园式的疗养院坐落于半山腰,别墅群外高大的树林环绕,足够隐秘又不会让人觉得压抑。安迷修坐着接送车到达疗养院的大门口。确认身份后,护卝士小卝姐带他进入疗养院。

  疗养院像是一个高级别墅住宅区,配套设施齐全,条件舒适良好。安迷修跟着护卝士小卝姐走到后山的湖边,视野开阔起来,青草绿地上几位老人坐在轮椅里,围着一张小木桌打纸牌。

  安迷修站在了其中一位须发花白、黄皮肤的老人身后,并和他身边的安妮打了声招呼,那位照顾了这位老人两年之久的护卝士小卝姐在得到安迷修的示意后,退到远处。

  老头卝子们正在兴头上,于是安迷修没有出声打扰。牌局结束,老人成功敲诈到了一套自住房。

  和牌友们告别后,老人才侧头看向安迷修,“来啦?”

  安迷修推动轮椅,沿着湖边散步,“嗯。”

  “这房给你了。”老人说。

  安迷修抿唇微笑,“谢谢您,不过我目前还不需要。”

  “哦,”老人慢慢说道,“你不要的话,那我就给雷狮,反正你们俩谁拿了都一样。”

  安迷修无奈:“爷爷……”

  老人伸手,敲了敲安迷修的手指间的戒指,意味深长道:“快两年了吧。”

  “啊,是啊,”安迷修苦笑,“两年了。”

  两年的异地而居,已经达成了协议离卝婚的条件了,这次,就算雷狮再怎么刻意拒绝、就算安迷修再如何避而不谈,他们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都已经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了。

  “不管是分是合,这次,爷爷不会再干涉你们了……”老人叹息一声,“但是安迷修,你一定要想清楚,究竟怎样的生活才是你想要的,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国。”

  一想到一堆麻烦事,安迷修就头疼,他笑着叹息一声,“可是我走了,就少一个人来看您了。”

  话说的真是熨帖极了。这也是老卝爷卝子为什么会喜欢安迷修,他们家里都是些暴脾气,距离一近就要互相伤害,亲情关系一向淡薄。相比之下,安迷修可就懂事讨喜多了。不过长辈的偏爱总会为他些来自旁人的困扰。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你会说话。但这可不会是你不回去的理由。别忘了你是哪里人。”

  今日午后的阳光并没有那么温暖,温带海洋性气候注定了这里常常是阴雨绵绵。安迷修见天光黯淡,隐约有阴云流转,转了方向,把轮椅往庄园推去。

  “如今国内市场可观,以你的能力和身价,回去后发展空间一定很大。你在纠结什么呢?”

  安迷修说:“我也不是不想,只是还有些顾虑……”

  雷狮从来没有停止过他的报复行为。

  他那刻进骨子里的控卝制欲和占有欲,对已经不再是属于自己所有的东西,也不会消减半分,无论爱憎。他拒绝在离卝婚协议书上签字,因为英国的结婚证明不在内地奏效;他的手也早就伸到了安迷修的身边,试图控卝制着什么,视线从来没离开过他曾经的Alpha。回国?安迷修只觉得迎接他的会是密不透风的网。他还没有做好要怎么面对雷狮的准备。

  天空飘起细雨,安迷修打开黑伞,护送老人进了门厅。安妮站在旁边,替安迷修脱卝下带着湿意的大衣。

  他们上楼,安迷修关上阳台的门,给老人盖上毯子,走到吧台边,自觉地泡起了茶。

  倒好茶后,安妮走来,给老人递上手卝机,说:“老卝爷,有您的电卝话--”

  几乎是同时,安迷修的手卝机也震动了起来,爷孙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接过手卝机。

 

  

  二十分钟后,安迷修回到车上。后座坐着的艾比小卝姐是个Beta,他的贴身助理。作为同乡,在几年相处后,他和艾比的关系不再像是单纯的上下属,更像是朋友。顺带一提,艾比小卝姐还是个狂卝热的追星族,最喜欢的就是美男--比如雷狮。

  安迷修没有微博,所以常常不能即时了解到国内新闻,于是他对艾比说:“你知道这次雷狮也要来戛纳吗?谁的片子?入选的哪个单元?”

  “我也是刚刚知道,国内都讨论疯了,”艾比一脸兴卝奋地说,“和你一样,竞赛单元,陈导的片子。”

 

  法国,戛纳。

  安迷修对戛纳并不陌生,两年卝前,作为新人的他在这入主平行单元“导演双周”,拿下了金摄影机奖。今年,经过两年的经验积累,安迷修带着新作杀入竞赛单元。有趣的是,他本科时期的老卝师,也入围了。而雷狮作为主演,也跟随着那位资历深厚的陈导演踏上了电影节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那条长长的红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安迷修与他,形成了微妙的竞争关系。

  开幕仪式前一晚,陈导和安迷修通了一次话。安迷修最一开始并不是导演系的,而是摄影系,后来他想转系时,这位老导演帮了很大的忙。两人的师生关系一直都不错。

  “没想到我们能在戛纳碰上,”陈导调侃道,“真是好久不见,在国外待久了,有点乐不思蜀了?”

  “哪敢啊,我还要回国给老卝师打下手呢。”安迷修笑着说。

  “我看是我给你打下手吧!”陈导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是一浪,小雷也是一浪。看来我们这些老人家该退休了。”

  安迷修原本就是来试探消息的,听见老卝师主动提起了雷狮,马上发了问,“老卝师,您这次怎么找了雷狮?”

  “你这语气真奇怪,”陈导说,“你不要带有偏见,这孩子好的很,肯吃苦悟性高,现在可不多见了。”

  “不是……我哪有……”安迷修语塞,“只是好奇您是怎么选上的。”

  像老陈这种在国内影视圈混的久咖位高的名导,一般筹划电影时就会把心中的理想演员定下,很少会公开选角。且不说雷狮本人是怎么想的,他目前的定位尚且停留在“流量明星”上,怎么看,都有点和老派的陈导不搭,更何况,他的这位老卝师可是个硬骨头,只要是他觉得不合适的,无论对方给出的条件多诱人,他都不会同意。

  “其实吧,当时我也没想到会让他来当主演,”陈导缓缓道,“但我没想到,他会拿出那么大的诚意……竟然一分钱的片酬也不要……再说了,他好歹也是电影学院正经名校毕业的演员,我让他参加了试镜,发现确实不错,就同意了……”

  安迷修僵住了。

  他还记得,就是在一年以前,类似的话,他也和谁说过。

  那个人是谁呢?

  

  一年卝前

  红发的小女生,对帅哥情有独钟的艾比小卝姐,在车上报告了陈导要拍新片的消息,并捧着脸幻想,“安哥,你觉得他会不会让雷狮去演啊?”

  “不太可能,”作为工作伙伴,艾比并不知道雷狮和安迷修还会有一层私人关系,于是安迷修在她面前谈论起旧情人,一点也不客气,“首先,他没有拿的出手的作品或者是荣誉证明演技。其次,他的定位不符合陈导的要求。而且据我所知,陈导一般不会公开试镜,所以要想进他的组,很难。”

  “啊?一点可能也没有吗?”艾比失望道。

  “也不是一点也没有,”原本随意谈论的语气开始变化,安迷修有些认真地说,“前提是他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放下卝身段……比如,不要片酬。”

  

 

 

(二)影卝帝

  老大这是开心到呕吐了啊!

  

  凯莉其实并不是很想陪雷狮喝酒。

  但为了维持他们虚假的友谊,以及上下司的关系,看着雷狮满脸的暴躁,凯莉决定还是略微关心一下,“你怎么了?”

  雷狮抬起左手,五指张卝开,闷声道:“五个。”

  凯莉:“五个什么?”

  “Alpha,连着一排,坐在我对面,”雷狮面无表情,“我没想到,他们骗我说要家族聚餐,为的是让我相亲?还是这样的方式?真是……真是……太……”

  “恶俗。”凯莉接道。

  “没错,恶俗,”雷狮用食指敲敲桌子,“你能想象那个场景吗?跟挑白菜似的,还是那种满脑子沙文主卝义的白菜。”

  “白菜这个比喻……意思是说你是猪吗?”凯莉认真道。

  雷狮杀气腾腾地看了凯莉一眼,凯莉立马识趣地改口,“我懂我懂,有一次鬼狐天冲给我安排了几十个O,一个一个上,那次真是要吐了,你不知道那些人身上的香水有多腻人。”

  雷狮点点头,配合地说:“牛逼。”

  凯莉拇指食指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不过,我现在捉摸不清你的口味了,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我要求不高,不能长得比我丑,学历不能没我高,脾气不能比我差,打架不能打不过我……当然最好也别打得过我。”雷狮说。

  凯莉:“……”

  不说别的,就第一条,还真没什么人做得到。雷大明星光是一张风卝流浪子的脸就能圈住千万迷妹的心。谁能知道这么一个长得就是个不安分的样的人,清心寡欲了数年,取向成迷。

  凯莉:“我说三少,你的要求也太强人所难了,这给是个什么神仙人物才配得上你喔?”

  雷狮嘴角勾起,冷冷一笑,饮下一口伏特加,“神仙?我呸。”

  

  这个世界上估计没几个人能心大如雷狮。当帕洛斯给他打电卝话的时候,他在争渡喝的不省人事。凯莉被那催命的响个不停的铃卝声烦的不行,一把接起,“雷狮喝醉了,不方便接电卝话。”

  诡异地沉默了一秒后,帕洛斯破天荒地惊呼出声,“凯莉,你怎么又和老大喝酒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们就是为了给你们下实锤啊?”

  凯莉:“……”

  

  雷狮在车上的时候已经被颠醒了,他拿起手卝机,看了看微信,置顶里有个头像是最近当红奶油小生脸的。雷狮点开对话框,对方在不久前发来了几张照片。这几张照片质量堪忧,照片里主角的身影大多都是模糊不清的,偶尔有一两张清晰的,也堪堪只是一张棱角愈发明显的侧脸。但雷狮还是眯着眼,在漆黑颠簸的车厢里忍着反胃感盯着那个侧脸,好像只要再看的细致一点,就能看得出对方近来过得是好是坏,是胖了是瘦了。

  坐在一旁的凯莉见他醒了,刷着手卝机,语气平平道:“雷狮,你去年没要片酬的那个戏还记得不?”

  雷狮被反胃感折磨的不得不放下手卝机,闭眼,“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为了拍这个,他推了三个月的行程,一分钱不要跟组时还倒贴改善全剧组伙食,可没把他的经纪人小卝姐气坏了。

  “那片入围戛纳了。”凯莉拍拍雷狮的肩膀。

  雷狮:“?”

  佩利一脚踩了刹车,睁大眼喊道:“哇!老大!你是要当戛纳影卝帝了吗!”

  戛纳影卝帝不知道当不当得上,反正被急刹车甩了一把的雷狮已经受不住一把拉开车门滚到外面去了,“唔--”

  看着雷狮抱着树弯腰的身影,坐在副座的帕洛斯惊了,“狗狗,老大这是开心到呕吐了哇!”

 

 

  开心到呕吐的雷狮就这么跟着剧组坐上了前往欧洲的飞机。阔别两年,戛纳小镇风情依旧,大气的电影宫排开,众星云集,盛况不改。

 人都说“近乡情怯”,暗地里窥卝探时的肆无忌惮,现在化为了若有若无的忐忑。

  能参加戛纳自然很好。

  如果那个碍眼的家伙不在就更好了。

  动身之前,雷狮没有想到,他来趟欧洲,事还那么多。在英国养老的老卝爷卝子知道他入围,送了套位于京卝城一环三百平的房产一套。爷孙俩两年不见,这下雷狮他爸是一定要雷狮去英国给爷爷谢礼了。一顿晚饭过后,雷峥把雷狮拉到一边,“你要去法国,姐姐已经跟安迷修说过了,他会好好在戛纳照顾你的。”

  雷狮挑眉,看着自己的父亲,语气厌恶,“照顾?为什么我是需要被照顾的?”

  “你也知道,安迷修这两年发展的很不错。有他在,你会在戛纳过得更好一些,”雷峥沉声道,“他是个好孩子,今年也该研究生毕业了,毕业了,也就要回国。不管当年是为什么吵架,两年过去了,也总该缓和了吧。”

  雷狮听出他话里有话,果然,雷峥继续道:“这次你们见面,不管是和好还是彻底分开,我都不加以干涉。但是,有一个任务你必须完成。”

  “你想让他进雷王星影视?”雷狮不等他说完,直接接了话,语气颇有些不悦。

  雷峥对小儿子的态度早已习惯,不甚在意,直接从书桌上抽卝出一份文件,“雷狮,你是雷氏的股份持有者,也是雷家旗下影视公卝司的艺人。你有义务对公卝司有所作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等你回来以后,我要看见安迷修在合同上的签卝名。”

  他轻轻一笑,在把文件递出去的同时拍了拍雷狮的肩膀,错身离去,“而且,对你来说,这不算难事吧?”

 

 

  开幕仪式当日,雷狮早早地就被叫了起床,随行团队把他按在梳妆镜前一翻收拾。

  做造型的Tony老卝师一边侍弄着雷狮的刘海,一边说:“雷老卝师,您的脸色太差了,是太紧张昨晚没睡好吗?”

  雷狮略微抬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眼底青黑一片、脸颊苍白、唇色浅淡,带着股挥之不去的浓浓的阴郁感。

  雷狮端详片刻,说:“也许吧。”

  “您这样可不行,”造型老卝师晃晃剪刀,“待会可是要走红毯的,您得精神点。”

  雷狮还没毕业前,也就是早期的时候,也是参加过不少电影节这样的活动的。他是科班出身,专卝业课第一,母亲曾是颇有名气的话剧演员,自己也从初中起就在S市本地的话剧团出演过。他的起点太高,高到所有人都以为他的路途一定是顺遂无比的。然而偏偏事与愿违,即便雷狮自己不太想承认,他陷入瓶颈已久,在这几年里,他始终都在原地打转。所以,他才会放下卝身段,寻找好的导演、好的剧本、好的角色,磨掉自己的棱角,彻底把自己沉静在戏里。

  事实证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开幕仪式上,雷狮站在陈导身侧,眼前是的戛纳的红毯。黑衣的安保保持着礼节性的距离引导着他们走走停停。

  闪光灯亮起,他们站在了中卝央,就好像站在了世界的中心。

  青年身着黑色高定礼服,蓝灰色的发被染的偏黑。黑色将他的肤色衬得更白,他身形高挑,双肩微微展平,对着四周的镜头,露卝出一个微笑。

  看我。

  

(三)骑士

  小孩子的玩笑话,当真也未免太可笑了。

 

  “陈导,好久不见。”

  “秋?好久不见啊!今年你是参演了安迷修的电影吧?丹卝尼卝尔呢?”

  “外子在评委团那,代他向您问好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没有人陪吗?”

  “安导陪着我呢,应该在拿喝的。”

  “等他来了,我把小雷给你们看看。对了,雷狮呢?醉了?才喝了几轮啊就不行了?”

 

  雷狮被陈导带着社交了半天,酒杯换了三四个,已是微醺,正靠在柱子上闭眼休息。黑卝暗中耳边喧哗声炸开,吵的脑子疼。恍惚间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然后又有人推他。雷狮有些反感被人触卝碰,轻轻避开,抬起眼。

  刺入视线的,是宴会厅的灯光,金粉色的,暧昧而朦胧。人影幢幢,看不真切,雷狮有些艰难地适应着光线,循着陈导的声音踏出几步,“老卝师,您叫我?”

  陈导拍拍他的肩,面向一边,“雷狮,安迷修,你俩本科以后,好久没见了吧?”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把雷狮过热的脑子浇了个彻底。他眨眨眼,眼神终于有了焦距,眼前人的重影渐渐消失。

  雷狮站在原地,花了几秒钟,搞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安迷修看着雷狮,雷狮也看着安迷修。

  安迷修穿着严谨的礼服,袖扣到领结全都一丝不苟地穿戴着。他就站在不到一米开外,和那些吉光片羽的残影不同,是鲜活的,真卝实的。

  安迷修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虽然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他还是觉得意外。他双眼一瞬不眨,观察着Omega的表情。

  雷狮似乎是反应过来了,看着安迷修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打量与审视,然后,他笑了。

  这个微笑十分标准,完美且刻板,像是个信号,带着奇怪的宣战意味。安迷修若有所感,主动伸出了手。

  “好久不见,雷狮。”

  雷狮同样伸出手,“好久不见,安迷修。” 

  有人在看着他们,那些视线让人不太舒服。会场乱,擦肩而过的人也多,不知道竖卝起了多少只耳朵。

  不过现在安迷修的眼里只有近在咫尺的那张笑脸,雷狮总能用简单的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微笑,就能挑卝起他与沉稳不沾边的那一面。安迷修突然起了玩心,没有松开握着雷狮的手,而是加重了力道,上前跨出一步,礼节性地半抱住雷狮。抬起的胳膊,巧妙地遮挡住了导演和影后的视线。

  雷狮眼睛里的光埋没在阴影下,斜眼睨着Alpha,不知道他要出什么招。

  那久违的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往昔清亮,呢喃般说道:“雷狮,你回来,是为了和我离卝婚吗?”

  “哗啦--”

  一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侍应生不小心崴了脚,踉跄了一下,没端住手里的盘子,摔碎了几只高脚杯。

 

  半小时后。

  雷狮自觉还是很了解安迷修的,比如他知道安迷修并不喜欢社交场合,一旦腻了,就会找吸烟区的露天阳台躲清净。

  安迷修喝了点酒,酒劲上头让他觉得有些热,于是他脱了外套,挽起袖子。Alpha叼着烟,摸了摸口袋,发现忘带打火机了。

  一只手伸过来,手里拿着一个 Zippo限卝量版,“咔嚓”,火光亮起,变成一星抢眼的光源。

  安迷修模糊地道了声谢,俯身点烟。他听见Zippo主人的声音,“我以为你不会抽烟。”

  安迷修眯眼,吐出烟圈,“偶尔。”

  夜风也安静下来,将沉默留给这一小方天地里的,两个心事重重的大人。

  安迷修微微伏着背抽烟的身形是陌生的,脸却还是熟悉的。雷狮瞥过视线,看着安迷修的侧脸。最先抢走注意的,是耳卝垂上熟悉的银色耳钉,再然后,就是眼角的一道疤。疤痕不长,像是用眉笔轻轻刮了一下,颜色也不是很明显,但雷狮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扎眼。

  雷狮有些想笑,他设想过很多次和安迷修再次相见的场景。他可以主动邀请他的前任吃顿饭,以此展现自己的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说不定还可以打上一炮。但他没想到事实是他跟个醉鬼一样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安迷修面前,看上去愚蠢又糟糕。仓促的毫无准备的重逢让雷狮感到失控的不悦感。

  雷狮给自己点了一根万宝路,转身,背靠在白色的石雕栏杆上,“恭喜入围。”

  “也恭喜你,”安迷修说,“祝你拿下戛纳影卝帝。”

  “这话听着像是讽刺。”雷狮评价道。

  安迷修心想,他就知道,雷狮不会放过他。

  他们总是在博弈,无论是在彼此专卝业方面,还是感情关系上,谁都想争夺上卝位权,谁都想成为控卝制方。如果安迷修一句话让差点雷狮端不住脸色,那雷狮势必要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于是现在,他来了。

  安迷修举起双手,无辜道:“我是真心实意的给予你祝福。雷狮,我一向认可你的演技。”

  “哦,真的吗?”雷狮眨眼,有些好奇地问,“你这两年有关注过我吗?”

  “了解个大概吧。”

  “说出这种话……”雷狮讥诮地勾起嘴角,“你一定了解的不够深……或者是你在挖苦我。”

  “一个演员身于娱乐圈总会被各种因素所影响,但那些外在因素影响不到他自身的能力,”安迷修看着雷狮的眼睛说,“我只知道你是可以的,那就够了。”

  雷狮错开视线,“你比以前会说话了。没少哄过人吧?”

  “你也比以前圆卝滑了,”安迷修心平气和道,“是什么拔掉了我们家少爷身上的刺?”

  “在适宜的场合做不适宜的事,不是聪明,而是犯蠢,”雷狮道,“或许我以前还不太能控卝制自己,但现在我已经改变很多了,你该为我感到高兴。”

  “是的,我很高兴你有所长进,”安迷修卝道,“雷狮,你一定要在久别重逢后和我闹得不愉快吗?”

  “当然不,”雷狮吐出烟雾,望着烟圈,“我们可是家人呢,安迷修。不管我们之前闹得有多难看,你还是我的哥卝哥,不是么?”

  “你可从来没喊过我哥卝哥,”安迷修笑了,“对你而言,我难道不是为你提鞋供你驱使的仆人吗?”

  “仆人倒不至于,”雷狮手肘撑住上半身,重心向Alpha偏移,破开重重云雾,两眼发亮逼视着青年,“是谁答应了要做谁的……‘骑士’?”

  两个字尾音上挑,变得有些不正经,像是在嘲弄。

  安迷修微笑不变:“小孩子的玩笑话,当真也未免太可笑了。”

  烟散开了,安迷修终于看清雷狮的眼睛了,紫罗兰盛开着,没有一刻凋谢过,经久不衰如同火焰燃卝烧不尽。在那个令他终生难忘的清晨,这双眼睛也是挨得如此近,只是那天让安迷修更加难以忽视的,除了眼睛,还有一个咬痕。现在--安迷修不动声色垂下眼--消失了。果然,临时的就是临时的,消退是迟早的事,就像他于雷狮,也只是一个临时工般的存在。安迷修不敢多看,像是被刺伤似的,仓皇地移开视线。

  而在雷狮眼里,安迷修只是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回避着自己的目光,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真是欠揍,一点也不可爱,完全不再是当年那个活蹦乱跳喜怒哀乐形于色的小园丁了。

  怒火舔shì着岌岌可危的理智大厦,雷狮忍了忍,又忽然发现,在安迷修面前有装脾气好的必要吗?没有。那么,何必再忍?

  于是他咧开嘴,表现出怒极反笑的模样,“玩笑话?好、说的好,难怪你会出尔反尔,答应要结婚的人是你,没过多久就反悔的又是你,耍我好玩吧?是不是觉得自己赢了一回?”

  安迷修努力心平气和地说:“我从来不觉得我们是什么竞争关系,又为什么会在意输赢?雷狮,只有你一个人在在意这些。”

  “是,你什么都对,你怎样都比我清高,”雷狮磨着牙笑,“其实你当年根本就不想答应他们,你只是想报复我而已吧?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是不是高兴坏了?”

  安迷修脸色苍白,难看至极。不过安迷修比雷狮好的一点,就是如果他被惹毛了,最多也就只是警告性地提高音量,皱眉道:“雷狮!我要说多少遍你才信,我根本就不是--”

  不合时宜的音乐突然响起,优雅轻快,柔和明亮。

  Por Una Cabeza

  两人皆是一愣。

  雷狮猛然退后一步,侧身拿出不停震动的手卝机,接通,音乐声戛然而止。

  安迷修也往一旁让了几步,深呼吸平复心跳。他呼着气,冷汗不知不觉间浸卝湿卝了衬衫。半圆形的露天阳台上,夜风刮过,窗帘撩卝起,露卝出室内的一点衣香鬓影的光景,把他拉回了现实。

  风声中,雷狮模糊的声音传来,他沉着声应了几声,似乎是在处理一些事。很快,通话结束。雷狮放下手卝机,注意到左手中一截长长的烟灰掉了下去,但他还是没把烟掐掉,仍欲卝盖卝弥卝彰地夹在指尖。

  然而那点烟雾做的掩饰有什么用?他已经暴卝露了。

  安迷修平静的声音传来,“我们别再吵了,雷狮。谈些正事吧。”

  “好啊,”雷狮散漫,“放心,安迷修,别急。两年过去了,我不会再拒绝签字,只要你点头,我们可以随时去伦敦,甚至连律师都不用。”

  “这家伙能不能好好说话?”安迷修不满地想着,嘴上却和气道:“谢谢你愿意在这件事上与我达成共识,我们可以等到一起回英国以后再详细谈论这件事。”

  “一起?”雷狮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不然呢?”安迷修微笑,“你不会没有收到姐姐发来的购物清单吧?”

  啊,二小卝姐那该死的好好“照顾”!

  雷狮嗤笑一声,“喂,安迷修,不愧是雷家的好孩子,这么听话,她说什么你就是什么,怎么,你还真想在戛纳好好照顾我……?”

  “我想,你一定不想一个人在戛纳的街头顶着太阳乱逛。”安迷修伸手,“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对吧?”

  话是这么说,安迷修还是隐隐期待雷狮会拒绝这个提议。毕竟雷狮之前为了报复留在英国的他也拒签离卝婚协议书不是?要和一个不定时炸卝弹一样的前任一起逛街吃饭买东西,压力可是很大的。

  雷狮盯着安迷修的手好一会儿。他本能的就想拒绝,然而他突然想到了自家老爹交给自己的那个任务。况且,退一步来讲,他和安迷修不仅算是半个同行,而且还是一家子,不可能像某些离异夫妇一样老死不相往来。他们需要给对方一个新的定位,哪怕这个定位蹩脚至极。

  “……”雷狮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安迷修瞳孔微微缩紧,冷汗再次湿卝了后背。

  雷狮观察到他细微的表情,突然感到了一阵久违的捉弄安迷修的快卝感。Omega顿时愉悦了起来。

  “当然了,”他恶劣地重复了一遍那个陌生的称呼,“朋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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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了放过我吧我不想再补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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