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蛋糕

Poisonous·第二幕(娱乐圈/ABO/破镜重圆/10-11)

导演×演员,烂俗AO配

伪兄弟骨科主仆先婚后爱,真破镜重圆

校园有娱乐圈有狗血有矫情有

第二幕开始啦

下次更新会有车车



 

第一幕·坎城:(一)(二)(三)  (四)  (五)(六)(七)

 

(八)(九)


 

 第二幕·岛国

 


 

(十)伦敦

 

  接下来的24小时,都是老爷为二位创造的祖孙团聚的时间

 


 

  五岁。

 

  庄园前院,老管家一只手抓着狗绳,另一只手牵着一个男孩子。一老一小一狗在空旷的修剪平整的绿地中央散步。清晨凉风习习,惬意舒适。

 

  雷狮跟着母亲来这已经有一个月了,这是一趟只有他们母子俩的“访亲”,虽然小小的男孩听过爷爷家里的佣人说,母亲只不过是去找奶奶诉苦抱怨,顺带躲躲自己的Alpha丈夫。

 

  “家族就是牢笼。”这句话从雷狮记事起就环绕在耳边,他的母亲不厌其烦地对他说着这句话,就算五岁的他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小孩子不知道的东西很多,正因如此,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也很多。在老管家手里待着的这几天,他就没怎么停止过发问,老管家也是出奇的有耐心,每一个问题都会认真对待。

 

  老管家给他讲了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公主,还有一位执事。

 

  执事家里从三代以前就是在公主家中供职的,世世代代都为公主家服侍,因此,也有人戏称,他们家里的男丁,都是公主家忠诚的骑士。

 

  执事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从小就陪在公主身边,后来入职以后,也是照顾工作,就连公主贪玩,从家中逃走后,他也一直站在公主身侧。不过,执事没想到,那一次离家,就成了永远。

 

  那是数十年前一条赴往香港的游轮上,瞒着家里带着贴身执事出游的公主,遇见了一位年轻、英俊,意气风发、野心勃勃的商界新贵。自此,故事的结局被改写,公主没有和王子在一起,她走上了一条风雨漂浮的路,义无反顾地走向了人间烟火。

 

  她被海盗抢走了。

 

 

  “啊,所以说,管家爷爷你就是那个骑士咯?”

 

  “是呀。”老管家点头。

 

  “难怪您中文说的这么好!那为什么,爷爷奶奶现在又回英国了呢?”

 

  “因为公主和海盗都老啦,需要安度晚年了,”老管家说,“这个庄园,就是子爵家给小姐留下的财产之一。”

 

  “所以管家爷爷还是我们家的管家?那管家爷爷的家人也还是我们的骑士吗?”

 

  “唔,算是吧。”

 

  老管家把佩蒂的狗绳递给雷狮,让佩蒂陪着雷狮玩。

 

  佩蒂是一条金毛寻回猎犬,活泼的很,扑在雷狮身上又舔又蹭的,相比那只成天窝在沙发上高冷的胖蓝猫,雷狮还是喜欢和佩蒂玩。

 

  “我也有一个孙子,比你大点,也和你一样,有活力的很。”

 

  老管家戴着金丝框的远视镜,笑眯眯的,弯起眼时,眼角的笑纹就会加深,和小男孩不苟言笑,喜欢沉默的祖父完全不一样,倒是有点像祖母。

 

  “真的吗?”雷狮眼睛亮了起来,“我可以和他玩吗?”

 

  “现在不行,他这几天生病了,在住院呢。”

 

  雷狮低下头,有些失望。他很少有玩伴,在家里他是最小的,他不需要去学校学学前教育,家里的老师已经够用,因此他也没有同学。偶尔几次家庭聚会上能遇到一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关系又不好,天天打架。

 

  “没事,下次你来的时候,我就带你见见他,”老管家摸摸男孩子的脑袋,“他比你大,要记得叫哥哥哦。”

 

  雷狮跳了起来,兴奋道:“好!”

 

 

  八岁。

 

  “啊!这是什么!”

 

  一个顶着一头毛茸茸棕发的男孩拿着一张照片,目瞪口呆。

 

  “这是你爷爷啊,这你都认不出来?”雷狮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庄园的下沉式花园里,雷母给雷狮和安迷修安排了一个小型的下午茶会。雷狮把三年前和老管家拍的照片拿了出来,给安迷修看。

 

  照片里,老管家拉着雷狮,雷狮拉着佩蒂,站成了三级台阶。

 

  雷狮稳稳地端着茶杯,喝的不是茶水,而是牛奶,“我记得,管家爷爷和我说过,你们家世世代代都是给我们家服务的。所以,你长大以后也要给我们当管家吗?”

 

  安迷修挠挠头,“我不知道,可能老爷把我接进来,就是想让我提前熟悉一下我们家佣人都是怎么工作的吧?”

 

  他盯着照片,声音小下来,凑到雷狮耳边说悄悄话,“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花匠。”

 

  雷狮被弄得耳朵痒,忍不住笑着把男孩子推开来,“不行,你必须要当执事。”

 

  “啊?为什么?”安迷修的整张小白脸立马皱在了一起。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找爷爷要你了!”雷狮宣布道,“要是你当了执事,我就让爷爷把你调到我家去。”

 

  安迷修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那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天天玩了!”

 

  雷狮得意道:“没错,如果你来我家,我就把我的航模给你看,我都没给我的同学看过呢。”

 

 

  十五岁。

 

  “Por una cabeza”

 

  “de un noble potrillo”

 

  “que justo en la raya”

 

  “afloja al llegar”

 

  “……”

 

  雷狮在安迷修房间里赖惯了,一有空就爱往安迷修房里采光极好的飘窗上躺着。安迷修在生活方面从来不亏待自己,他把飘窗上硬邦邦的竹席换成了毛绒毯,摆上小茶几。雷狮抱着笔电过来,就可以顺带吃一顿茶几上的茶点。

 

  现在,安迷修正站在书桌边,捣鼓着一个老式留声机。古铜色的机身、红木盒,黑胶唱片旋转着,放着那首著名的tango舞曲,Por una cabeza。

 

  “学长,就这么给我剧透好么?一点惊喜感都没有了。”雷狮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暑假过后雷狮就要升高一,而身为学生会一员的安迷修,要在迎新晚会上跳这个舞。

 

  安迷修转身,靠在桌沿,“学弟,你答应过的。”

 

  “Fine,”雷狮早上才练过形体,高腰的紧身裤还没换下来,他穿着宽松的短白T,从飘窗上跳下来,赤着脚走向安迷修,张开双臂,“Come on。”

 

  安迷修上前几步,扶住他的腰,在一步之遥优雅而轻快的旋律中,跟着雷狮的脚步移动。

 

  老唱片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磁性。雷狮和安迷修的头挨得极近,又稳稳地保持着几公分的距离,雷狮哼着拍子,与他十指相扣。

 

  两人腰板挺直,脚步缓慢坚定。渐入佳境后,雷狮把视线从下往上,抬眼,发现自己正对着那部留声机。

 

  雷狮轻笑一声,在安迷修耳边吐息,“老古董。”

 

 

 

 

 

  ……

 

  “各位旅客您好,欢迎抵达希思罗机场。现在飞机还在滑行中,为了您的安全,请不要离开座位提拿行李……”

 

  “……”

 

  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轻轻捏了捏。雷狮合着眼,意识已经逐渐清醒,只是眼皮还不愿睁开。那只手温热有力,雷狮把下巴搁在上面,无意识地蹭了蹭,察觉到对方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雷狮,”安迷修知道某人起床气很可怕,于是尽量把声音放轻,“该起来了。”

 

  白纱一般的光柔和地铺开在青年的脸庞上,安迷修不清楚是不是光的原因,雷狮的脸看上去有些苍白,加上双眉微蹙闭眼的神态,整个人跟掉了色似的。

 

  雷狮有些不耐地长长地“嗯”了一声,缓了缓睁开眼。

 

  今年安导和陈导在戛纳收获的成果算得上是可观。秋凭着安迷修的《热潮》拿下了影后桂冠,而陈导的《少年A》则拿下了最佳导演奖。虽然“少年A”与最佳男演员无缘,但雷狮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除了戛纳,还有金骏奖。能走进国际电影节,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殊荣了。

 

  处理完一切后续工作后,安迷修终于得以同雷狮一同前往伦敦。于雷狮而言,接下来短短的几天,既是休假,也是处理私事。

 

  这一行没有其他的随行人员,只有他们两个人。安迷修用推车推着两人的行李箱往机场外走去,忽然想起,他还没过问雷狮在伦敦的去处。安迷修刚留学时,是住在学校宿舍,后来为了工作方便,就在市区里租了套公寓。那时雷狮一来伦敦,不是往位于村庄的庄园跑,而是跟着安迷修睡。

 

  现在庄园那里老爷子已经不住了,只有管家和佣人,如果雷狮要住过去,也不是不行,就是比较麻烦,开车都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

 

  “你住哪?”安迷修问,“需要我送你吗?”

 

  “唔,酒店,”雷狮摆了下手,“不用了,我的经纪人已经安排好了。”

 

  安迷修颔首,不再多问。机场门口,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刮过,风停,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他俩面前。

 

  一位西装革履的蓝发青年从车上走了下来,斜长的刘海遮住半边脸颊--雷狮怀疑这个人有cos忍者的嗜好。

 

  蓝发忍者向雷家的二位少爷俯首,“雷先生、安先生,鄙人神近耀,是新来的法顾。二位请尽快上车,老爷已经在疗养院等候多时了。”

 

  “???”安迷修,“我们已经安排好接送的车辆了。”

 

  神近耀恭敬道,“在二位乘坐飞机飞行的过程中,我们已经分别与二位的团队协调好了,接下来的24小时,都是老爷为二位创造的祖孙团聚的时间。”

 

  安迷修:“……”

 

  雷狮:“我们需要先安顿好行李,再去拜访。”

 

  “哦,没事,”神近耀微微一笑,“老先生说,疗养院的床位有很多,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十一)傲慢

 

难怪会有人说你冷漠

 

 

 

  雷狮推门而入时,房内只有老头一人。这间房太大,显得空荡荡的。刷成暗蓝色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半人高的画。雷狮认出来,那是他和安迷修在戛纳街上买下的街头画师的作品。

 

  老人难得站着,拄着手杖,年轻人进来时,他正背对着门口,抬头欣赏这幅水彩画。

 

  “来了?”老人回头,看着雷狮一步一步靠近,最终站在自己身旁。

 

  “爷爷。”雷狮喊道。

 

  “让我来好好看看你,”老人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一翻小孙子,最后做出评价,“瘦了。”

 

  雷狮笑了笑,不搭话。

 

  “愿意来看我就好,”老人也不强求他孝顺乖巧,用手杖点了点一旁的小茶几,“倒茶。”

 

  雷狮听话地拿起矮几上泡好热茶的茶壶,一边倒茶一边问,“这幅画您还满意吗?”

 

  “不知道你俩小子安的什么心,”老人接过小茶杯,“知道我搁深山老林里休养着,还给我看这人来人往的街头,存心刺激我吧?”

 

  雷狮短促地笑了一下,“不,他告诉我,您会喜欢的。” 

 

  安迷修猜的不错,老头果真很喜欢。远离人世久了,也会想念市井喧嚣。在街头偶遇的陌生画师将异国人来人往的街头收入画中,色彩明艳,透露着柔和的烟火气。

 

  老人又站了一会儿,两人陷入了沉默。

 

  老人一口一口把雷狮倒的茶水饮尽,叹息一声,“你还在怨我。”

 

  雷狮诚恳道:“不敢。”

 

  “怎么还在闹脾气?”老人对雷狮的否定置若罔闻,“我已经不再干涉你了。”

 

  “我没有生气,”雷狮走到落地窗边,把窗帘向旁边拉开。又下雨了,细碎的雨滴敲打在玻璃上,模糊了视野,“我很感谢您,感谢您终于松口。但是,我看见你还让安迷修留着那枚戒指,其实你还是不想看到我们分开吧?”

 

  老人神色不变,望着雷狮站在窗边瘦长的身影,“他是最适合你的。”

 

  “你只是想要一把扣住我的锁。”雷狮说。

 

  “外面不好玩,雷狮,你摆脱不了雷家。事实上你远比你的兄弟姐妹还有你的父亲要自由,你太骄傲贪心了。如果你安分一点,我也不至于一定要你和安迷修在一起。”老人说,“而且,难道当时的你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是,没错,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恶心。

 

  “原来您觉得,利用我们的关系,是无可厚非的?”雷狮讥诮道,“您算的真好--既可以把我控制住,又能让安迷修名正言顺的在雷家立足。可惜您没想到,安迷修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您更没想到,在英国结婚,反而成了我和他之间的问题的导火索。”

 

  “我承认,是我操之过急了,”老人说,“我忽略了一点--你们在一起四年没有结番,甚至结婚后也没有结番。雷狮,你不该怨我,即便我当时没有压着你们去领证,在以后,你们之间的矛盾也会暴露。结局到头来还是一样,无非是提早了一点。”

 

  “就算如此,我们也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留着去解决矛盾,”雷狮有些不耐,“结局也不一定会如你说的那样。”

 

  “与其怨我,不如你自己想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吧,”老头的声音也淡了下来,含着愠意,“你是怎么看待安迷修的,你自己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是对等的吗?”

 

  雷狮不想听下去了,“够了!爷爷,这是我和他的事,不劳烦您来指点。”

 

  “旁观者清,我是为你们好,”老人道,“行了,多说无益,你走吧。”

 

  雷狮只觉得有口气卡在胸腔,不上不下。他嘴角紧绷,敷衍地朝老头弯了弯腰,径直走向了门口。

 

 

 

   “我发现,你们每次都不欢而散。”

 

  一楼大厅,安迷修一看见雷狮的脸色,就大概知道这次谈话情况如何了。

 

  “我本意并非如此。”雷狮面无表情道。

 

  “他的病一直不见好转,以前还能在湖边走走,现在只能站半个小时。”安迷修说。

 

  “这次有进步,没吼起来。”雷狮接过安妮手中的薄风衣,套上,侧过头,“安妮,照顾好他。”

 

  安妮微笑地点头,“好的。其实您来看他,他心里是高兴的。”

 

  雷狮轻哼一声,没说话,整了整衣领,拿过黑伞,准备离开。

 

  临走前,安迷修对安妮道:“跟爷爷说,神近耀律师已经和我们协调好,后天上午在伦敦分部签协议书。”

 

  安妮俯首应下,目送二人离去后,她眯了眯眼,返回楼上,给老爷准备日常的药物。

 

  她把托盘放在轮椅上,然后推着轮椅走进房门。

 

  “老爷,该吃药了。”她脸上挂起了灿烂的微笑。

 

 

 

  下山后,门口停着两辆车。两个女人各自靠在车门上,抱着胳膊互相瞪视,空气中硝烟弥漫,旁边的保安踟蹰着不知该不该上前。雷狮和安迷修一到,她们双双回头,一个看着雷狮,一个看着安迷修,“来了?走吧。”

 

  雷狮有些奇怪,瞥了一眼安迷修,而安迷修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走神。

 

  雷狮:“走了,回见。”

 

  安迷修这才反应过来,“回见。”

 

  雷狮:“明晚一起吃个饭吧。地址回头发给你。”

 

  散伙饭……?安迷修:“可以。”

 

  

 

  上车,雷狮对凯莉问道:“你和安迷修的经纪人什么情况?”

 

  “我还想知道你和安迷修是什么情况呢!”凯莉夸张道,“家长都见了,你们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雷狮冷冷道:“别胡说八道了。”

 

  “作为你的经纪人,我们是要站在统一战线的,”凯莉严肃道,“你可不能有事瞒着我。万一以后突然爆出什么名导潜规则国内当红明星--”

 

  “交换,”雷狮打断她的话,“告诉我你和安莉洁的事,我就告诉你安迷修和我的关系。”

 

  凯莉思考片刻,“那是我前女友,以前在美国念书时碰上的。”

 

  “看上去你们有仇?”

 

  “那是因为她不信任我,”凯莉挑眉,“想来就气。好了,你是什么情况。”

 

  雷狮想了想,做了个动作--指了指脖子。

 

  凯莉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反应过来,“我操。”她知道雷狮后颈那骇人的伤口,她曾经猜测过雷狮也是有过一段认真而深情的恋爱,只是她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安迷修。

 

  “冷静,优雅点,大小姐。”雷狮说。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凯莉眼睛亮了起来,“三少,多透露点呗……?你和他以前啥时候勾搭上的?大学?”

 

  雷狮刚想不耐烦地让她闭嘴,然而仔细一想,居然一时还真没想到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认识是从小就认识……”他说,“至于后来怎么看对眼的……”

 

 

 

  疗养院离老庄园较近,安迷修决定暂时在那休息一晚。

 

  安莉洁把安迷修放下后就自己回了家。管家艾德以及各位佣人站在门口,问好后帮安迷修收拾行李。一道金色的影子自门后闪现,迅速袭向安迷修。

 

  “休!”安迷修接住迎面扑来的金毛犬,笑着揉了揉脑袋,“怎么今天这么热情?”

 

  艾德笑道,“安迷修先生,好久不见。这几天真是热闹,一下子就来了两位主人呢。”

 

  安迷修神情一顿,“什么?还有谁来了吗?”

 

 

  小雨过后的空气最是清爽,庄园后山上,一匹特雷纳克载着身着黑白马术服女子悠闲地散步。不多时,一匹纯血马快速奔来,安迷修拉紧缰绳,摘下头盔。

 

  “我就说为什么小伊没有主动出来接我,原来是被你带到后面来了。”

 

  披着长发的女子见到安迷修,笑道:“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小安。”

 

  三十分钟后,书房。

 

  小伊是只胖蓝猫,是安迷修本科时老爷子送的,后来安迷修在英国读研,小伊就交给留在国内的雷狮养着。不幸的是,养着养着,雷狮和安迷修就闹掰了。两年前,小伊被雷狮寄回了老庄园,一直生活到现在。这只猫不爱理雷狮,倒是对安迷修喜欢的很,两年内安迷修偶尔回老庄园住宿,它都要粘着安迷修好久。

 

  二小姐的前来超出安迷修的意料。这位Alpha女士是个经商奇才,手中分管雷峥名下的影视、时尚产业。安迷修同雷狮大哥关系不佳,但与他的姐姐倒是相处不错,即便和雷狮分开后也一直有联系。

 

  二小姐是来游说的。

 

  “你现在无非就是两个选择,”二小姐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份合同,“一是留在英国,继续与秋合作;二是回到国内,由我们来支持你。你知道,雷王星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我们不差钱,你想拍什么就拍什么,拍漫○我们也有人脉和资金替你立项。我们给你的,比金秋能给你要更多。”

 

  二小姐轻而易举地就说中了安迷修的一个痛点:资本。

 

  他这几年走来,虽然获过奖,但拍的都是文艺片,成本不高。秋很看好他,愿意给他资金、人力,但那些始终有限。他尚且年轻,不愿意把自己的风格限制死了,他还有许多想要尝试的类型电影,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小成本的制作中。

 

  安迷修翻看着合同的草案,看得出雷王星确实下了血本,给他的自由度极高,也承诺可以给他成立专门的工作室。

 

  在商人家庭里,似乎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在裹着亲情的糖衣背后还藏着利益。安迷修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他在雷家并无实权,虽和雷狮名义上拥有一小部分集团股份,但他从不参与经营。雷峥不惜重金招揽安迷修回国,大概是为了得到雷老爷子的好感。如果安迷修答应了二姐,意味着他之后,就是站在雷峥一方的。

 

  “我需要考虑一下,谢谢你,姐。劳烦你大费周章往这跑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本来吧,这事确实不是由我来做的。”二小姐笑了笑,“不过小弟不愿意,那就只能让我来了。”

 

  安迷修心下已有几分知晓,并不意外。他试图想猜测雷狮的想法,他想到了一个答案,但他理智上又觉得这个答案不会是对的。

 

  安迷修苦笑:“他巴不得我跟他离得远远的,当然不愿意我回国了。”

 

  二小姐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小安,你有时候确实和小弟说的一样,老是想太多。他脾气你还不知道?当时气的要死,没一会儿早就消气了。你觉得他会真的讨厌你吗?”

 

  “或许他并不讨厌我,但他对我也不会是多么深厚的喜爱。顶多是觉得一个玩具走了,心生不甘而已。”安迷修说。

 

  “我有时真的无法理解你的脑回路,”二小姐翻了个白眼,神态和雷狮嫌恶时十足的像,“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姿态放那么低呢?你之前和我说,你渴望的是平等的关系,但事实上你总是下意识地退让。你这样,即便雷狮想要改变,也无法真正同你对等啊!”

 

  “好啦好啦,都到这个时候还说些这些干什么?他不是该被婚姻束缚的人,断了,反而也是对他好,”安迷修挠着怀里小伊的下巴,弯了弯眼,“以前有人说,雷狮只适合做情人,不适合做伴侣。所以呢,与其在爱情的坟墓里把我们彼此折磨得死去活来,不如就把关系止步到现在,保持在尚且完整美好的状态就好了。”

 

  “适不适合,不是由别人说的算的,”二小姐说,“只要喜欢,待在一起,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安迷修叹了口气,“姐,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和他分手吗?”

 

  二小姐摊开手,“洗耳恭听。”

 

  “因为我觉得失控了。”

 

  安迷修静默片刻,“很奇怪,明明我是那么向往家庭的人,可是在答应了爷爷的要求后,我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反而更空了。我似乎预料到了未来……我害怕这会演变成一场失败的结合,所以我主动提出了分开的建议。”

 

  “家庭不完整的人,情感上总是会有点缺陷。我从小渴望亲情、长大后渴望爱情,我希望终有一天我能与一个合适的人结为伴侣,构筑一个完整的家庭。我的渴求令我患得患失……面对雷老先生的、面对峥叔的、面对你的、雷狮的好意,我都不敢真心接纳。我很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你们,失去留在雷家的机会。”

 

  “难怪会有人说你冷漠,你的自我保护太过强烈了。”二小姐说。

 

  “也许吧,”安迷修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所以我很没有安全感……特别是在雷狮对我……以后。”

 

  少年时期青涩的、隐秘的回忆带着点潮意被翻开,安迷修觉得有些郝然,耳根发烫。他闭了闭眼,不再去细细回想。

 

  “他……从来没有给我安定的感觉。”安迷修说。

 

  雷狮不是一个适合平淡的人,他的性格、才能、出身,注定了他波澜起伏的人生。他的放浪形骸,和安迷修的规行矩步难以相容。这也是他们矛盾的根本。安迷修承认,和雷狮分开后,他确确实实有了种解脱感,但那被割裂的痛楚,也化为沉疴,总是时不时要他疼一疼。

 

  “或许他的喜欢,是真心实意,但我也害怕,那只是荷尔蒙的作用,到了以后,激情退却,他还会有那种感觉吗?”安迷修说,“我有耐心,我可以磨,但是他愿意陪我磨吗?”

 

  二小姐起身,拿过桌角的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她垂着眼,说道:“其实你还是不够信任自己,信任雷狮。小安,我不知道这事该不该由我说,但是……我想小弟是绝不会和你提起这件事的。你知道,当年是谁最一开始提出要你去我们家的吗?”

 

  小伊从他的怀中跳走,他想抓住,却只能在转瞬即逝间触碰到灰黑色的柔顺的毛发。

 

  “不是爷爷,也不是父亲……”二小姐轻声道。

 

 

 “是雷狮。” 

 


tbc


每更一问

今天安雷复合了吗?

没有。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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