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演员,烂俗AO配
伪兄弟骨科主仆先婚后爱,真破镜重圆
校园有娱乐圈有狗血有矫情有
本章有小车
第一幕·坎城:(一)(二)(三) (四) (五)(六)(七)
第二幕·岛国:(十)(十一)
(十二)偏见
于是她以爱的名义,替他准备好了一切
今年秋季,新的学年一开始,学生会的成员们就已经陷入了某种担忧的情绪。
学生会分为组织部、体育部、外联部、调研部、宣传部五大部门外加主席团从中统筹兼顾,其中主席团共三个职位,正副主席以及秘书长。按照往年的规矩,学生会的干部团体是由高二的学长学姐担任,高一新生只能是普通部员。然而今年的学生会秘书长暑假时出国了,于是秘书长的职位就被空了出来。
主席团仅剩的正副主席决定,向整体高二以及高一新生招新,以此填补秘书长的空缺。
一轮笔试、一轮面试后,留下来的两名学生中,一名高一、一名高二。
那名高一新生叫雷狮。
最终人选需要由学生会的主席团以及指导老师投票决定。
据说在阶梯教室进行投票时,两人的票数几乎持平,雷狮略微超前,原本大家以为,差不多就是雷狮时,本届的学生会主席安迷修投了反对。
事实上,这种不匿名投票,除了老师,学生们都不怎么会投反对,顶多弃权,毕竟都是同校生,多少都要给对方留点面子。
不过后来老师的票给了雷狮,所以雷狮还是成为了新的秘书长。
安迷修给雷狮颁发证明时,雷狮一脸不快,而一向和善的安迷修同样的没什么表情。人们都隐隐嗅到了新的主席团团体内部不明显的火药味。
今年大概会过得很刺激吧。众学生会成员不约而同地想了起来。
学生会活动室。
雷狮把门甩上,一步步向着皮沙发的方向走去。安迷修就站在那里的窗边,窗帘大敞着,远处落日在云端拉开一条红线。橘色的光线投射进室内,安迷修逆着光,让雷狮看不清他的脸。
“为什么要反对我?”雷狮的质问声在室内响起。
安迷修抱着胳膊,穿着白衬衫和普通的黑色校裤,他的声音平静依旧,“我只是在反映我的立场。”
雷狮带着怒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迷修回头,看着他站定在沙发一侧,然后斜斜靠上。
“你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得到这个位置?”雷狮和他对视,“就连老师也认可我--请问主席先生,我哪里招你不满?”
“你不合适。雷狮,”安迷修在这件事上倒是十分坚持,“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无法胜任学生会的职位。你是新生,而且你性格易怒。最重要的是,学生会的成员,必须是学生楷模,不求各个都要成为标榜,但至少不能违纪。”
“而你,”安迷修沉静道,“刚开学没多久,你就犯过二级违纪,虽然老师看在峥叔的面子上没有通报……但是足以看得出,你不会是个好学生。”
“行啊安迷修,看来到了学校,你就厉害得不行了啊?”雷狮咬牙微笑,“没事,你尽管反对。无论如何我已经成功了,你也拿我没办法。”
安迷修叹气,颇有些遗憾,“是的。”
火红的色彩把雷狮的虹膜映得极其透彻,与一片深紫融为一体。阳光和阴影把安迷修分割开来,使他的五官和面部轮廓愈发立体。他们已经相处了一年,这短短的一年正好处在男孩子的生长期里。由于总是见面的原因,雷狮很少留意安迷修的变化。但是在今日光影的渲染下,雷狮在他的眉宇间捕捉到了点不一样的意味--这是一个正在成长的、和自己不一样的,Alpha。
雷狮双手撑在靠背的边沿,向前倾了倾,“所以,主席大人,请多指教?”
安迷修给了雷狮一个假笑,“请多指教,秘书长。”
“如果你要说你们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那我可就要怀疑你是不是抖M了。”凯莉说。
雷狮摇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有一个人,即便不情愿也一直很听你话,结果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反咬你一口,你会不会引起警惕?”
“嗯……我在试图理解你。”凯莉歪了歪脑袋。
“总之,如果不是在同一个学校,我不会发现安迷修会有那样的一面,也不会过多的对他施加关注,未来更不会产生别的什么意思。好了,我跟你讲的太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雷狮对凯莉说道,“还有,我不干涉员工的感情状态,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如果你因为私人感情而在和安莉洁交涉时耍小聪明--”
雷狮露出一个笑容,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凯莉咽了口唾沫,“我知道啦!”
同一时间,老庄园的书房内。
“你应该还对我们的母亲有印象吧?”二小姐站在书架前,手指一一点过排列整齐的书本。
安迷修还在消化着方才听到的消息,略微迟钝地点了点头,“嗯。”
“你觉得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对阿姨的印象不多,只记得她带着我和雷狮一起玩过。”安迷修说,“当时我很喜欢她,因为她很温柔,对我也很好。我当时甚至十分羡慕雷狮,能拥有这样一个母亲。”
“她确实温柔,但那只是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一面。”二小姐说。
“我们的母亲,曾经是一名盛极一时的歌剧演员。她因为甜美的嗓音和脸,被诸多Alpha追捧。”
那时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少女。她的追求者不乏名流世家,她享受被那些贵公子围绕的感觉,又对他们的嘴脸感到不屑。但是,在这之中,也有例外。
女孩几乎是每天都要参演音乐剧,也经常要到各地巡演。她发觉,有一个人,总是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默默地看完她一场又一场的演出。和那些总是要凑到后台送花送礼物的人不一样,那个有些安静的男人,只是认真地看着她,从不主动前来介绍自己,花也是差别人送来的。
终于,她按捺不住,找人打听,才知道那个Alpha是谁。雷家的大公子,雷峥。
“后来的事情你也许已经可以猜到了,总之,在当时这也算是一桩美谈了。只可惜,人们都只津津乐道于当红女星嫁入豪门的幸运,却不知道,嫁进名门意味着什么。”
礼仪、规矩,一切都要从头学起。由于雷家特殊的组成关系,无论是西方还是中方的清规戒律无一不需要时时刻刻遵守。除此之外,各式各样的社交场所、世家之间的聚会,还有那些太太们的下午茶会,都需要她去适应。她担着一个夫人的名号,代表着家族的形象,每一个动作、甚至眼神,都要小心翼翼。
她再也没有时间跟着剧团巡演,光是处理家事就已经力不从心。结婚过后了一段时间,她又发觉,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只顾工作的人,不懂浪漫,也没有足够的体贴。巨大的落差感击碎了她的美梦,她成为了一只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
她不甘心,她曾经风光无限、是所有人眼里可望不可即的一朵名花,她曾经是那么骄傲,她站在舞台上,是万众瞩目的主角。她以为自己走入雷家,是走入另一个阶级、另一个天堂。但她没想到,婚姻、生育、大大小小的琐事夺走了她的一切。她失去了完美的形体、失去了甜美的嗓音,失去了那张漂亮的脸、失去了自己的青春。她只能当一个落尘的花瓶,被随意摆放、支配。她看着自己唯一的Omega孩子,心想,不能让他和自己一样,变成一个落魄的失败者。
于是她以爱的名义,替他准备好了一切。她让他从小就在各种各样的老师里学习,声乐、形体、台词、表演。他是她理想的延续,是她唯一的寄托。
有时,她会对小儿子很好,拉着他说上好久的话,一边抱着一边哄着,跟他讲剧团的趣事,跟他讲站上舞台时的骄傲。
有时,她也会沉下脸,整个人急躁无比,在小儿子练琴时弹错一个音,都要吼起来。怒气一上头,她就会对雷狮又掐又打,甚至砸东西。
“虽然母亲有意隐瞒,但是我们全家都隐隐猜得到,她对小弟是什么样的。”二小姐说,“可是,父亲默许了。”
是因为觉得自己亏欠妻子,所以对她做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父亲对雷狮几乎是予取予求,”女性Alpha重新坐回沙发,喝了口威士忌,“他想补偿小弟。”
原生家庭在一个人的人格塑造中起着极大的作用。安迷修坐在原地,肩膀有些僵硬。他曾经一度无法理解,为什么十四岁再见到雷狮时这个人的变化会如此之大。现在,他终于知道了,雷狮性格中的乖张狠戾、阴晴不定是来自于哪里。
但若不是母亲过度的控制,雷狮不会那么小就接触到戏剧,也不会在那么小时就打下了完好的基础。他至今所拥有的成就,的确有一部分要归功于母亲的教育。
安迷修意识到,雷狮对于母亲,一定是极为矛盾的。他既痛恨被压制被安排的那段日子,又必须承认她所做的一切。在母亲死后,他的感情更为复杂,他为自己不再受到控制而松快,理智上却知道自己不该拥有这份情绪,罪恶感使他痛苦,他无法找人倾诉,他的家人不懂,他的朋友不知。
他在高墙内,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孤立无援。
那个时候的雷狮,是在怎样的心态下,才会对父亲提出那样的要求呢?
对雷狮来说,原来和他在后花园相处的那一段日子,同样也是珍贵的回忆吗?
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抓住了,五指收拢,毫不留情地挤压着,把血管也堵住,使血液流通不畅,让他感受到了缺氧般的痛苦。安迷修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调整吐息,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二小姐贴心地留足了给他调整情绪的时间,过了许久,安迷修才沙哑着嗓音,开口道:“谢谢你,姐姐。如果你不说,我可能很难在某些方面理解他。”
“我的本意,是想让你知道,你对于雷狮而言,是一个比你想象中还要重要的存在。这件事已经过去许多年了,别看的太重, ”二小姐说,“小弟现在应该已经不是很在意了。所以,我想你也不必要到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我知道。”安迷修无奈地笑了笑,“我不会同情,也不会怜悯。他不需要。我只是有些难过,如果我能早点知道就好了,这样也能消除许多误解。可惜我和他都不够坦诚。”
“这些事,父亲是不准我们说出去的,”二小姐眨了下眼,“不过你不是外人,所以我说了也没关系。”
安迷修笑了,“很快就是了。”
二小姐不满地皱眉,“胡说什么,就算离了,你也还是我的弟弟。”
门被敲响,艾德进来,“小姐,时间到了。”
“我要去赶飞机了,”二小姐从皮包里拿出一本书,“这是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安迷修接过,一本精装版的《傲慢与偏见》*。
安迷修顿了顿,“姐,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也许是?”二小姐笑眯眯道。
“那请问,我是达西先生,还是伊丽莎白小姐?”安迷修笑问。
“你是堂吉诃德。”二小姐起身,拍了拍安迷修的肩膀,“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都在你一念之间。走了,希望能在七月份见到你,我亲爱的弟弟。”
*傲慢无法让别人来爱我,偏见让我无法爱别人--《傲慢与偏见》
Ps这句引用代表的只是安雷关系中的一小部分,不能完全等同x
(十三)离婚
我想把两年前欠下的分手炮补回来,你觉得如何?
“身为长辈,公事繁多,有时实在是分身乏术。小安,你是他的同学,一定要帮我好好看着他。你就是我在雷狮身边的眼睛。”
“你就是我在雷狮身边的眼睛。”
周五下午五点。安迷修坐在学生会的办公桌后,筛选着这周社团展演活动的照片。
一旁的沙发上传来另一个人的呼吸声,雷狮艰难地把自己缩进皮沙发里,正在打瞌睡。
已经共事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安迷修不得不承认,雷狮确实拥有承担这份工作的能力,他的行动力极强,且办事周到。有他在,安迷修总可以早早地结束自己的在学生会的事情。
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在活动室里略显聒噪,安迷修很快把照片打包好,发给宣传部。给沙发里的人留足补眠的时间。
从他的视角,只要稍微从电脑后抬抬头,就能看见沙发。安迷修把电脑关机,起身。黄昏里,屏幕的灯熄了,雷狮的身影微微起伏,藏在阴影里,犹如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兽,风吹草动都能使其惊醒。安迷修屏住呼吸,靠近那团镀上暗黄的阴影。
雷狮从今年起开始抽条了,身高蹭蹭蹭地往上长,已经超过了安迷修。少年的骨架还未成型,但已经可以看出成熟时的挺拔端正。此时,在一方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他弓着背,侧卧着,长腿曲起,头发被压乱,脸因呼吸不畅泛着潮红。
是真的好看。
完全想象不到是个恶魔。
安迷修想起自己之前在某个网站上发的帖子“和家里弟弟关系不好怎么办?”,里头有人说,兄弟姐妹间的关系大多数都是相爱相杀,很少有相亲相爱的。当时安迷修回了句“我们好像只有相杀。”成功把天聊死了。
现在想来,好像也不是只有相杀?他们也是有好好相处的时候的。
摄影爱好者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看见美景第一反应就是去抓照相机。安迷修没带单反,只好拿起手机迅速拍了一张黄昏下的照片。拍完后,他伸手,毫不客气地一巴掌糊在雷狮脸上,“起--床--了--”
雷狮烦的要死,狠狠把他的手拍了回去,“几点了?”
“五点半,”安迷修装模作样地敲敲腕表,“还有半个小时你就要迟到了。”
还窝在沙发里的人猛然坐起,顶着一头乱发满脸倦容翻身下位,胡乱地套上鞋子,“走!”
安迷修把早就收拾好的两个书包拎起,不急不慌地跟着雷狮离开房间。今晚七点,雷狮要跟随本市的剧团在市剧院演出。
安迷修没有看过雷狮演话剧,其实他们全家都好像没看过,即便在剧团的演出是家里的安排。雷峥希望,雷狮能走上母亲的路,复刻母亲曾经的荣光。
在安迷修看来,雷狮对这份课余工作早已是轻车熟路的感觉,没有多大的热情,但也谈不上厌恶。不过今天从演职人员入口进去前,雷狮一反常态,叹了口气,“我有点担心。”
安迷修:“担心什么?”
“你是第一次看我表演吧,”雷狮说,“我好担心,看完后你要是爱上我了怎么办。”
安迷修:“……”
安迷修今天的主要工作还是陪同,看剧只是顺便,进场前他连今天是啥剧都不知道。
“堂吉诃德。”雷狮说,“改编的。”
他站在化妆间里,原本的校服扔在书包上,身上套着戏服。不良学生仔摇身一变成了衣衫破旧却不显狼狈的骑士。安迷修觉得光是这一幕就足够荒诞了。英俊的堂吉诃德抬眼,从化妆镜里看着安迷修,“票在包里,你可以先去前面坐着。”
安迷修走了,他觉得雷狮好像挺开心的,也许是因为有熟人能看他表演吧。
他带着几分消遣的心情坐在了第一排,安迷修不了解话剧,印象仅停留在学校社团里话剧社的演出。那次他坐在后排,音响坏了,完全听不见演员在讲什么,看着他们投入的表演,仿佛是在看滑稽的默剧。
安迷修看过《堂吉诃德》,并不只是为了完成教科书里的任务,他喜欢西方文化里的骑士精神--忠诚、谦卑、理想主义。虽然堂吉诃德荒诞可笑,但安迷修却喜欢极了那份极致的纯粹。
令他意外的是,雷狮做到了,将那份极致表现出来。他站在舞台上,穿着破旧的盔甲、手持长矛旧盾,做尽荒唐之事。他让店主册封自己,把风车当成怪物,将厨娘奉为挚爱。他是那么与众不同、格格不入,与现实背道而驰。
疯子。这个词就这样从脑海中蹦了出来。
安迷修完全想象不到台上的人是雷狮。他觉得那就是堂吉诃德,那个理想主义自诩为骑士的疯子,他衣着破烂,脸颊上有蹭脏的痕迹,双眼却是干净的,发着亮,星子一般。原来那双眼睛里也可以流露这样单纯的炽热的情感,原来他也可以是正义之士,惩恶扬善、游侠四方。性格恶劣的恶魔,也能变成英雄吗?
“我的丰功伟绩,值得浇铸于青铜器上,铭刻于大理石上,镌于木板上,永世长存!当我的这些事迹在世上流传之时,幸福之年代和幸福之世纪亦即到来!--”
一把烈火,熊熊燃烧,燎尽了安迷修心中的原野。
“滴滴。”
七点了。安迷修喷完中和剂,最后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照片,正了正领带,退出房间。
小伊在睡觉。休知道他要走,在安迷修站在门口等车来时,过来不舍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安迷修抬手揉了两把它的脑袋,“走了。”
休眼巴巴地看着他,安迷修好像懂了什么,失笑道:“看我有什么用?我又不能让他回来。”
安莉洁开车,把安迷修送到伦敦。雷狮下榻的酒店离雷氏分部很近,大抵是为了方便明天办事。
餐厅在一楼,安迷修跟随侍者走到后方,雷狮还没到,安迷修先坐下点餐。五分钟后,雷狮下楼就位。
“每次你都会早到。”雷狮坐在安迷修对面,说道。
安迷修:“你每次都会晚到。”
“上次没有。”雷狮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发现里面是柠檬水,皱了皱眉。
侍者开始上菜。安迷修问:“这次请我有什么事吗?”
雷狮眨眨眼,“难道我每次对你好都是居心叵测?”
安迷修有些莫名其妙,“我只是问问。”
“好吧。”雷狮放下刀叉,“那我就直说了。”
“在我们正式分开之前……我有个提议,”雷狮垂着眼,双手十指相交,支撑着下巴,“我想把两年前欠下的分手炮补回来,你觉得如何?”
“噗咳咳咳!”安迷修没料到雷狮语出惊人,一口水差点呛死自己。
雷狮耐心十足,饶有兴味地看着安迷修的反应,手指有规律地拍打在手背上。
安迷修拿餐巾纸擦嘴,“如果您单纯的只是想找人解决生理问题,前任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
“可是,你的易感期也快到了吧?”雷狮拿过安迷修的那盘牛排,自顾自的帮人切了起来,“我闻到中和剂的味道了。”
敢情你想和我打炮还是为了我好?安迷修暗自腹诽。“少爷,”他伸手,想把自己的牛排抢回来,哂笑道,“您对我的定力难道还不了解?”
“好吧,易感期是一点,”雷狮趁机把安迷修的手抓在手心,拇指在他的手背上刮了一下。他似乎是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还有一点……难道你不怀念和我上床的感觉?”
安迷修刚想用力抽开,雷狮已经撒开了手,两手摊开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安迷修把盘子拿了回来,牛排是切好了,就是少了几块肉。
“……”安迷修看着少了几块的牛排,有些想笑。
平心而论,还是有点怀念的。
雷狮是在试探他,试探他能把表面的平和维持到哪个地步。雷狮很清楚,安迷修总是难以拒绝他。同样,雷狮也清楚,安迷修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一旦他有所动摇,雷狮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那么就这么定了。”雷狮从外套内侧摸出一张房卡,“我就住在楼上,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今晚可以吗?”
雷狮挑眉,颇有些意外,“可以。”
安迷修接下房卡,笑了笑,“来点酒行吗?我想喝醉一点。”
雷狮了然,抬手招来侍应生,“正有此意。”
次日。
安迷修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他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大脑迟缓地运作过后,昨晚的回忆一股脑涌进眼前。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往四周看去,旁边的枕头是歪的,床单也有睡过的痕迹。只是人不在,看来是先走了。
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安迷修拿来接听,是神近耀。
“安迷修先生,”律师冰冷冷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您现在在哪?”
雷狮床上。
安迷修抹了把脸,手肘撑在膝盖上,声音疲惫,“路上。”
半个小时后。
身为一个自学生时代起就跟着老大的小弟,即便如今作为法顾在雷氏集团是个叱咤风云的存在,帕洛斯也还是要听雷狮的话,老大需要他这块砖,他就要坐着飞机特意来伦敦帮他处理一下婚姻问题。
帕洛斯心里是拒绝的。杀鸡焉用牛刀啊。
此时,雷狮穿着运动卫衣和牛仔裤,懒散地坐在会议室的椅子里,看上去有随时要睡过去的趋势。而安迷修是踩着点到的,身上的西装有点皱,让他看上去有些仓促。这个一向正经的家伙还会睡过头?
帕洛斯脸上挂着微笑,开始与神近耀讨论起离婚协议草案上的条款。
今天主角二人好像都没什么精神,对协议书的内容好像也没什么在意的。他们共有的财产着实不多,也没有结番、没有孩子,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要讨论的东西。
“关于二人以共同名义在雷氏持有的股份,二位有什么意见吗?”
雷狮打了个哈欠,“一人一半呗。”
安迷修:“不行。”
气氛突然紧张,帕洛斯小心翼翼觑着雷狮脸色。雷狮脸上的倦意消退了,他撩起眼皮,唇角抿起,“哦?那怎么办?”
“全部转给你。”安迷修说。
雷狮轻笑一声,“为什么?”
“和你离婚后,我就不是你们家的人了,”安迷修说,“一个外人拿着股份,哪怕不多,也总归不好。”
雷狮的眉心蹙起,帕洛斯察觉到,老大有些生气。不过雷狮没有发作,只是略带嘲意道:“真是个好人--行啊,就按你的意思来。”
安迷修对雷狮的嘲意仿若丝毫不在意。
文书起草完毕,接下来是签字阶段。
安迷修和雷狮各自坐在会议室圆桌的两面中央,各自拿起钢笔。
结束了。两人不约而同的这么想着。
接下来要怎么办?
安迷修想了想,好像也没怎么办,饭还是要吃,水还是要喝,他还要准备毕业的论文答辩,考虑未来的去向。他手头上还有一本未完成的剧本没有写完,他还要应邀在下周参加一次访谈。只不过是断了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不会地崩山摧,也没有山无棱、天地合。日月星辰依旧在自己的轨道上转动。
除了心脏会难受,但那又没有关系,再痛,也比不上两年前的那一次撕心裂肺。
新打印好的文书放在了面前,安迷修左手用力,抽开笔盖,金属质感的笔杆带着凉意,他的手心间不知何时布满了汗水。
他抬起了手,笔尖落下。
“各位,”神近耀按着蓝牙耳机,神色凝重起来,“请等一等。”
tbc
讲一下雷雷约炮心理:反正我已经决定放手了,就当这是最后一次放纵